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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寫於2005年9月17日 23:20,只是想到這首歌,所以又拿出來。
如果嫌我寫的又臭又長又不好看,請直接看到最下面,聽我偶像唱歌就好。

  小陳風塵僕僕劃破臘寒而來,我們這夥男人正辯得方興未艾。
  那堆說臭了的情史爛債,在此等場合總教人有與之俱焚的痛快


  「哈哈哈!說得好啊!這傢伙在大學的時候就這麼花心了!」大夥兒已經到了,
此刻正拿著酒聊天,小張還是跟去年一樣,講著前年就已說過四次的話題。老王又看
了壁爐上的掛鐘一眼,擺依舊沉靜的盪著,錯綜複雜的動向卻始終會在同一點交會。
現在時刻接近子夜,照理說,小陳應該要到了才是。

  『咿呀』厚重的大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,一陣刺骨的寒風跟著這聲音進到房內;
這不是就來了嗎?小洛轉過頭「喔!小陳,你來啦!?」。似乎是天氣太冷,小張的
笑容僵著,大家的眼光也一致轉向我們的主角。

  現在坐在桌旁的四個男人,和甫進門的小陳是大學的死黨;舉杯僵著的小張右邊
坐的是學成歸國的老王;在老王對面的是現在坐在壁爐前,在大公司當經理的小林;
小林右手邊坐的是向來有點神秘的小洛,小洛總是會做出讓大家意想不到的舉動,從
同窗時代就這樣;小洛右手邊坐著的是還僵著的小張。那擺,又再度的盪過了小林的
身後,他摸了摸自己的頭,難怪他總覺得有陣風朝他頭上吹去。這不禁讓他想到在宿
舍的時候,小洛有次被自己綁起的長髮給嚇到,以為是蟑螂在他脖子上爬,大概就是
像這麼回事吧。想到小洛怪異的行徑,小林不禁笑了笑。老王對著偷笑的小林白了一
眼。

  小陳關起厚重的門,用著比他開門時還要多的力氣,因為逆風,而壁爐裡的火燄
也竄了一下。

  「怎麼啦!是在說我們的林董嗎?哈哈哈!」小陳一邊將背上的行囊拋在地上,
一邊走向吧檯拿了最後的一個杯子,走近桌旁倒了六分滿的Tequila,再放鬆的往小
張對面最後的一個座位跌坐下。「他當年可是學妹殺手呢!」小陳喝了一口讓人孤單
的Tequila。桌上的紙被小陳的大動作給吹落到壁爐前閃爍著。

  「瞧瞧你們,每年都在講那些過去的事,我還特地趕回來欸。哈哈哈。」小陳低
頭又酌了一口,眼睛也不自覺盯著始終劃過同一點的鐘擺。「欸!聽說老王現在可是
個標準的丈夫哩!恭喜啊!」小陳起身癱在沙發上,對著左前方的老王投以羨慕的眼
光。

  這天氣真冷,老王打了一下寒顫,倒不如說是被小陳的眼神給冷到了。

  除了小張臉色一副陰沉之外,其他的兩人尷尬的對著小陳傻笑。小洛轉頭對小張
點了點頭。壁爐內的火勢自從門開了之後慢慢變弱,現在整間屋裡只聽得見批哩啪啦
的木柴崩裂聲。

  打破凝結的空氣,小洛率先發難「嗯,是啊,我們都沒變,倒是你變得最多。」

  這火也真奇怪,似乎是靠著他們的談話當燃料,一聽見聲音又旺了起來。小張突
然對著沸騰的爐火發呆,好像在想些什麼。

  小陳閉上眼睛,緩緩說「是啊,一年了;我們沒連絡已經整整一年了。」指向地
上的一大袋行李「瞧!我這一年來的家當都在這裡了呢!哈哈哈。」張開眼睛「怎樣
,過得還好吧?長相看起來是都不錯啦!」失蹤了一年,一言一語都讓人有哲學的錯
覺。除了盯著火舌的小張外,其餘兩人將眼神拋向小洛。

  小洛聳了聳肩,笑著回應「不就是這麼回事嗎?」


※※※※※※


  說過了,這五人是大學的死黨,大學畢業迄今已七年,每年十二月中旬的某日,
是他們固定聚會的時間。小陳自從去年參加了第六次聚會後便突然失聯,大夥也是一
頭霧水;到剛剛為止,他們都不確定小陳今年會不會來。只有聽過小洛說是和他大學
交往三年,已經論及婚嫁,七年前出國唸書的的女友結婚了,所以突然消失。

  今年是第七年,這也是小陳自從失蹤後第一次和大家搭上線,平常只有小洛有在
和他連繫。其他人雖然心中掛念歸掛念,不過也沒放在心上,因為小陳和小洛一樣,
雖然是死黨,獨來獨往的時刻也沒少過;一年,不長。


※※※※※※

  
  「小陳,這一年過得還好吧?還幸福嗎?」小林,我們主角口中的林董,試探性
的問了一句,接著看了小洛一眼。

  小張和老王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詭譎的光芒。杯裡的液體偷偷的震動了一下。

  「喔!哈哈哈!」小陳又露出了他獨特爽朗的笑容「嘿嘿!」跟著又給了大家一
個他特有的神秘微笑。「嗯,當然幸福囉!她有我在呢!」雖然用字試圖高調,不過
語氣卻似乎透露出一點落寞。

  小洛轉過頭看著小林,小林卻狐疑的看著小洛。

  小洛喝了口酒,對著小陳說「你就告訴他們你究竟怎麼了吧。」

  小張和老王依舊沉默著,握著手中的酒杯怔怔的對著我們的主角。除了小洛,大
夥兒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,想聽聽看一年完全沒消沒息的好友,這些日子到底怎麼了
;而小林似乎為了自己剛剛的地雷問答懊惱著。

  小洛拿著酒杯站起身來,慢慢踱步到鐘擺前,此刻的時間是留給他的四個好友獨
處的。

  擺快速的滑過。


※※※※※※


  當年信誓旦旦的愛,他自信滿滿任伴侶為理想抱負漂洋過海。


※※※※※※


  時間拉回六年前,我們首次豋場的女主角剛畢業的那年,羽是她的名字。

  羽是小了小陳一屆的學妹,大學畢業之後決定出國深造;而小陳縱有百般不捨,
但是為了成全羽想要的一切,他們約好在五年後,等羽回國共組一個家庭。這五年的
時間,靠著書信往返,開始為了生活以及將來的家庭而打拼的小陳,和在國外求學的
羽保持著聯繫。不是藉著方便的電子郵件,浪漫的兩人,堅持要用筆墨來交換彼此的
情意。小陳每兩個禮拜收到一封信,每兩個禮拜收到一封信,聞起來有羽的香味。

  看著羽寄來的信件和照片,提供了小陳在繁忙工作中努力不懈的生命力。小陳慢
慢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,錢不會亂花,不上夜店留連,不需奢侈品,除了維持生
活必需之外,所有的銀子都變成了他們的結婚基金。為了養家,小陳心甘情願。他就
是這樣一個為了愛情甘心付出的男人。連作者都覺得他有些傻。他們的愛情沒有因為
時間距離而改變。小陳每個月都能收到一封信,每個月都能收到一封信。上頭還留有
羽不變的香味。

  忙啊!小陳忙著工作,羽忙著在國外求學。但是再忙!也要和情人保持聯繫。畢
竟若是看不見羽每兩個月寄來的信和照片,小陳實在無力支撐下去。忙忙碌碌忙忙碌
碌,趁著午休時間,小陳趕回家收那半年來一次的航空掛號信。讀著相隔一個大洋的
情人的臉,小陳安慰的落下眼淚,為了她,再苦也值得。小陳的淚弄濕了信紙,他急
忙的擦拭,深怕弄髒了這一年以來收到的唯一一封信,怕淚水糊了一年前的照片。

  忙!忙!忙!!!工作實在太忙!除了參加每年定期的聚會之外,小陳忙到沒有
時間。忙到沒有時間收信。幸好羽也沒有寄信來了。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「下個禮拜羽就要回來咧!」小陳在辦公室內欣喜的獨自盤算著。

  如今,他倆的結婚基金已經上看七位數囉!小陳翻開存摺,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下
禮拜羽的回國。看著兩年前的照片,他輕撫著羽的臉,心疼著不知道她有沒有變瘦。

  或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吧!這是個可比擬颱風天的中午,小陳突然想回家。

  「陳先生!有您的掛號信!」剛回到家,門外馬上傳來了令人懷念的聲音。

  「來了!請等等!」小陳興高采烈歡天喜地的拿了印章開門收件。此刻的他,真
高興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回家,回來對了。

  「應該會跟我說她回來的時間還有要去哪裡接她吧?呵呵呵!」握著手中的信,
小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「時間地點時間地點時間地點……」小陳不斷的盤算著,迫
不及待的站在屋簷下拆將起來。

  「這粉紅色的信封有羽的香味!」小心翼翼的撕開了封口,沒讓雨水淡了嗅覺。

  「我來看看……時間,時間是……欸?這不是上禮拜嗎?」小陳遲疑了一下;

  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「地點咧?……咦!?」

  這,這封信到底是什麼?小陳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,而雨繼續下。

  雨大到濺濕了信紙,小陳呆站在屋簷下,雨也濺濕了他的臉龐。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聽到這,大夥無一不倒抽一口冷氣,儘管這天氣已經夠冷了。因為再怎麼蠢也該
聽得出來事情不是像他們原先所想得那樣。大夥的眼光全集中在小洛身上,不敢置信
小洛居然將這麼不尋常的事情瞞他們瞞這麼久。

  小洛轉過身子「嗯,是他要求我不要跟你們透露的。他說他要等到今天自己來跟
你們說。」聽得出來小洛也很不願意隱瞞,他的聲音充滿了愧疚、無奈、與哽咽。

  小張終於再度開口「快,那就快說下去吧。」小張握緊的手,顯得更白了。

  小洛點了點頭,再度轉開他那泛紅的雙眼,示意小陳繼續說下去。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  然而他期待的家書,換成了喜帖,絳紅如奔騰潰散的血。
  異國的風雪,是故鄉的戀人沒有辦法遮掩呵護的世界。
  當年信誓旦旦的愛,他斷斷續續憶起,如老舊黑白重覆上演的默片。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是喜帖。

  粉紅色的信封,粉紅色的信紙,慢慢的,慢慢的,顏色漸漸加深。在他眼中,那
封睽違了兩年的信,變成了它本來該有的顏色。    

  「喜帖,還是要紅色的才有幸福的感覺啊!」小陳無力的吐出了這句話。

  濕濕黏黏的雨水依舊滴滴答答,綿綿的灑在信紙上;信紙,褪成了紅色。
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臨別依依他說:「Everything I do, 妳是唯一的理由。」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「閉嘴啊!」一聲激烈的嘶吼瞬間扯破這哀傷的情感。「別再說了!」

  小張憤怒的大聲打斷小陳的話。鐘擺在此刻突然停止了擺動,停在定點。小張忍
了很久的淚水,也在此刻落了下來。畢竟他們是死黨啊!

  老王拉住小張「小陳,你難道不會覺得羽對不起你嗎?為什麼?為什麼你可以說
得這麼平常?」向來冷靜的老王也激動得忘記克制自己的音量。

  小林完全沒想過原本感情最穩定的小陳竟會遭到此等的背叛。這間屋子裡的三個
男人,此刻都為了同一件事而落淚。

  「不!」小陳卻說出了又令他的死黨們不得不震驚的話「這不是她的錯。」

  這句話瞬間澆熄了三人沸騰的情緒,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  「我知道,隻身在外的她,需要的不是我這種不及時的關懷;畢竟異國的風雪,
是故鄉的戀人沒有辦法遮掩呵護的世界。」小陳細細說道「對不起她的人是我;我還
多浪費了她四年的時間在我身上,只為了一個我付不出的愛。」

  是笑語!小陳在講這段話的時候,流露出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。  

  「所以,我為了補償妳,我選擇默默離開並給妳我最深的祝福。」小陳就如同收
到信當天一般,輕輕的對著羽低呢著「我能給妳的,就是讓它變成最幸福的顏色。」

  「是啊,Everything I do,妳是唯一的理由。」小洛說出這句深藏在小陳心底但
未說出的話「對嗎?」


  ※※※※※※
  

  沒有聲音,回應小洛的是一片死寂。

  爐內的火至此完全熄滅,鐘擺不知何時繼續起它的旅程,劃過同一個點。

  吧檯上放著最後一個空杯子,小張的對面是最後一個空的座位。月光透過古典的
窗櫺,投射在爐前的紙上:


  『她想走,就讓她走,留來留去留成仇;
   求她的話我說不出口,愛她就要任她自由。
   她想做,就讓她做,守到最後也沒有用;
   感情在長久不在強求,愛她就要任她悠遊。』


  日期,正是羽出國的前一天;而這紙,與那喜帖,是同個色調。
  
  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  Eevrything I do, 妳是唯一的理由。


  ※※※※※※






                 山田小狼    2005'09'17 23:20


 
《再見女郎》詞/曲:張雨生
收錄於《兩依戰爭──白色才情》音軌二
中間的哎咿唉唷就是庭竹曾remix的雨聲

 
最後附上歌詞,希望你可以再聽一遍。
 

小陳風塵僕僕劃破臘寒而來
我們這夥男人正辯得方興未艾
 
那堆說臭了的情史爛債
在此等場合總教人有與之俱焚的痛快
 
當年信誓旦旦的愛
他自信滿滿任伴侶
為理想抱負漂洋過海
 
臨別依依他說“Everything I do”
你是唯一的理由
 
他想走就讓他走
留來留去留成仇
求他的話我說不出口
愛他就要任他自由
 
他想做就該他做
守到最後也沒有用
感情在長久不在強求
愛他就要任他悠遊
 
然而他期待的家書換成了喜帖
絳紅如奔騰潰散的血
 
異國的風雪是故鄉的戀人
沒有辦法遮掩呵護的世界
 
當年信誓旦旦的愛
他斷斷續續憶起
如老舊黑白重覆上演的默片
 
向著遠方他說
“Everything I do”你是唯一的理由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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